全球滚动:患者激增、医护“阳了”、开药按颗，杭州这个社区发热诊室，迎来“最难时刻”

钱江晚报·小时新闻见习记者 马庆隆 通讯员 缪颖玥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双菱路18号门前，已不见一周前“冷清”景象。

这里是杭州采荷街道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发热诊室。今天（12月21日）早上9点多，钱江晚报·小时新闻记者到访时，排队的人们已经排出门外，站到了人行道上。

12月13日，钱江晚报·小时新闻曾报道过这间发热诊室看似平静的三日——当时，所有人都在为未来可能出现的状况准备着。（杭州一间社区发热诊室的贴近观察：三日“平静”背后，正为未来可能的状况作准备）

这个“状况”，似乎来得比人们想象中早。

一周过后，这里的发热患者就从个位数增至三位数。同时，“缺药”和“缺人”两大问题依旧严峻。

这间社区发热诊室，正在迎来“最困难的时候”，但基层医护人员仍在保持信心、寻求对策——它是此刻杭州190个基层医疗机构发热诊室的一个缩影。

一名医护正在发热诊室坐诊

1】一周时间，接诊人数翻30倍，发热诊室迎来“最难的时候”

5人，150人——这分别是采荷街道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发热诊室开设首日（12月12日）以及昨天（12月20日）接诊的发热患者数量。

中心办公室主任吴薇薇介绍，相比一周前，发热诊室接诊的发热患者翻了30倍。“第一天那5个人里，还有一个是退烧后来复诊的。”

“就是昨天，发热患者一下多起来。”吴薇薇说。“前天也只有65人，今天我估计肯定也会超过150人。”发热诊室值班医师张腊补充。

早上9点多，社区发热诊室外排了20多位患者

这间诊室的门前，排队的队伍没怎么断过。

尽管早上8点才开门，但是大多数人7点多就来排队。11点半到13点半，原定的休息时间，但看看门口的“长龙”，张腊和同事们不得不取消休息；昨天到16点时，接诊人数已经超过百人。

小时新闻记者注意到，就诊者中老年人占比很高。吴薇薇表示，年轻的居民偏向于线上问诊。对于老年人来说，一方面是他们不易掌握新技术，另一方面，他们习惯了传统就医方式，觉得“线下看看更放心。”

由于感染人数众多，这间诊室已不再区分就诊人员的核酸或抗原是阴是阳，“反正都有发热症状，都是想开退烧药。”

白天，发热诊室的接诊量已趋向饱和，面对连日增长的发热患者，开始向夜晚“要”时间。

12月20日，杭州市更新了发热门诊(诊室)医疗机构名单，决定延长基层医疗机构发热诊室的诊疗时间。21日起，采荷街道发热门诊增加18点到20点的接诊时段。“工作量越来越大，最难的时候正在到来。”吴薇薇说。

诊室门外提示“一人一诊室”

2】“药不够，人不够”依旧，两大困难如何破题？

繁重接诊任务的另一面，是依旧“派不出的人手”、“开不出的药”。

在采荷街道，治疗发热感冒的药品依旧紧缺。虽然解热、镇痛、止咳的药物在持续补货，但是像美林、泰诺林、布洛芬这样的“抢手药”，街道社区卫生服务中心表示并不能保证不间断供应。库存有限，发热诊室外的其他科室也已不允许开具上述药物。吴薇薇说，“这种情况下，我们要把药留给最需要的人。”

几天前，发热诊室还能一盒盒地开药，现在只能拆开包装，按颗开药。

药还能精打细算，至少知根知底，而医护人员因感染缺岗，则常常打一个措手不及。

“哎，又‘折损’了一个。”昨晚，吴薇薇接完电话，叹了口气。

这几天，她的电话成了“晚间热线”，不断有“阳了”的职工向她报备。采荷街道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共有120多位职工，其中100多位是医护人员。到今天，感染新冠的医护已经超过了30人。

“像我们中医科，原来加上各个服务站点，总共10人，现在只有3人在岗。”中医科医生王娟娟说。

除了发热患者，社区里有大量需要日常回诊、补药的慢性病患者，“我们会在线上接诊，通过文字和图片了解他们的情况，社区里都有签约医生，会把预制中药包送到家。”王娟娟说，其他科室情况也类似。

王娟娟医生在线上接诊

如今的重心，仍在于如何保障发热诊室的正常运转。这间诊室是靠10位全科医生撑起来的，然而最近他们也相继感染。

“实在不行，我们就关停站点补充中心的力量。”吴薇薇对全科科长说。

目前，街道6个服务站点已经关停了2个，另外4个仅有一名全科医生驻守。吴薇薇坦言，“这是没办法的办法，就算最后只能支撑发热诊室，我们也得撑着，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

“必须加派人手撑着。”张腊医生说，由于患者数量激增、接诊时间延长，坐诊医生工作量翻倍，为了给他们减压，原先每天1位坐诊医生增至每天3位。“从早上8点坐到晚上8点，一个人是吃不消的。”

3】压力和信心同在，基层医护：“我们一起挺过去就好了”

“从早上睁开眼到晚上，一直有电话、短信和微信，都是问能不能开药，能不能门诊……”张腊说，自己最怕微信语音矩阵，几十条语音，每条几十秒，有时手头正忙，腾不出时间耐心听完。

张腊最终还是听完了，她和同事很重视线上接诊。她知道，在医疗资源有限的情况下，充分利用线上手段答疑解惑，才能真正做到分级就诊。

吴薇薇则说，自己的电话平均3分钟被呼叫一次，都是咨询发热门诊以及用药等问题。她知道，基层医疗机构需要分担大部分轻症或无症状患者，这样才能缓解上级医疗机构的压力。“目前社区没有遇到危重症患者，这种情况一般就直接去大医院了。”

诊室外的引导牌

除了线上线下接诊，张腊的精力还要分给家庭。她孩子也感染了，发热到38度以上，每天还要在家网课。她只好一边工作，一边利用休息时间照顾孩子的饮食起居。

吴薇薇的丈夫也“阳了”，今天是第五天，症状依旧很重。为了避免交叉感染，她和孩子搬了出来，每天做好饭菜送去。

“我送到门口就走了。”吴薇薇苦笑了，“你说，过了好多年，回头想起这段经历，会不会觉得还挺新鲜的？”

12月14日，护士潘淑霞“阳了”，她是中心第一位“阳了”的医护。“她现在虽然核酸还是阳性，但她症状基本好转，已主动申请明天返岗，”吴薇薇说，“现在人手紧缺，她的返岗给了我们很大的信心，我们尽量做到错峰感染，保持机构运转。”

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的两名志愿者

特殊时期，坚持到岗的不只是医护。

在采荷街道社区卫生服务中心，每天还有2名志愿者在现场引导，他们是街道志愿服务队的成员，“我们说如果家里有情况，或者担心这里的环境，可以不来的，但他们坚持要来。特别感谢他们，帮中心分担了很多工作。”吴薇薇说。

“最难的时刻虽然来了，但是我们一起挺过去就好了。”

本文为钱江晚报原创作品，未经许可，禁止转载、复制、摘编、改写及进行网络传播等一切作品版权使用行为，否则本报将循司法途径追究侵权人的法律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