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助力，苦等5年的妈妈哭了：自闭症儿子终于开口说出第一句话（二）

钱江晚报·小时新闻记者 施雯

【资料图】

“小企鹅不见了。”这是丰丰说的第一句话，就在去年夏天，他5岁半的时候。

那天，妈妈下班回家，一进门奶奶就说，你儿子说话了！

丰丰是3岁时被确诊为自闭症的。之前，孩子没说过一个完整的句子。

小企鹅是丰丰最喜欢的玩具。那天，奶奶是在枕头下找到的。

听到这个消息，妈妈哭了。

这一天，丰丰找回的不仅是小企鹅，还是这个家的希望。

】中国康复师和自闭症儿童的比例是1：140

很多不善交际的人，会形容自己社恐。其实，真正的社恐不是这样。

真正的社恐是自闭症，给患者和家庭带来的心灵创伤是极大的。

在妈妈眼里，丰丰是自己的“小王子”，他有着太多的不完美，比如不说话，对人很冷漠。妈妈想教他说“春天”这个词，试过很多方法，丰丰总是发音不准。

自闭症目前还没有药，康复训练是目前公认的治疗手段之一。

丰丰平时在杭州上半天幼儿园，下午就去做康复训练。

杨锦陈与自闭症家庭的连线

中国科学院认知心理学博士杨锦陈说，“自闭症的一大表现是社交障碍，通过每天的干预训练，孩子的情况是可以得到改善的。

自闭症会伴随人的终身，6岁以前是最佳干预期。如果家里有自闭症儿童，对这个家庭而言，会是终身的负担。

自闭症的干预治疗，就是康复师的训练。

每月，丰丰家这部分开销的起步价是8000-10000元，一年至少10万元的费用。

广东的恺恺妈妈，她每天要给孩子请四五个家教。最多的时候，每月康复训练的花销高达4万元。

康复课程开销太大，恺恺妈妈就自学康复师给儿子上课，现在已经把费用压缩到8000元/月了。

杨锦陈坦言，“一对一的培训效果更为理想，但调查显示，中国康复师和自闭症儿童的比例是1：140。”

】用脑机接口，重塑“星星的孩子”

自闭症儿童，也被称为星星的孩子，他们给人的感觉就是不爱说话、不爱看人。

关于自闭症的评判标准，权威部门有个“不看不应不说不指不当”的10字箴言。

不看不应比较好理解，后面6个字，杨锦陈作了进一步解释。

不说，一般是指孩子到了1岁半，还没有开口说话。

不指，是说孩子不会用食指指东西，当他/她需要某样东西的时候，通常表现为拉着大人往有东西的方向走。

不当，说的是孩子有不当的行为，比如丰丰妈妈就告诉钱报记者，儿子去年上小学一年级，曾经发生过在班里触碰其他孩子隐私处的不当行为。

通过海量临床数据，科学家们也发现，自闭症儿童有80%是男孩，他们虽然是有基因缺陷的孩子，但大多长相清秀，招人喜欢。

杨锦陈一直认为，自闭症儿童是非常具有可塑性的，比如他们对物体的兴趣，远比正常人浓厚，“也许，世界为自闭症儿童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也为他们打开了另一扇门吧。”

不过，自闭症儿童与高颜值之间，究竟有怎样的基因关联，杨锦陈并不清楚。这些年，他关注的焦点是，如何用更经济高效的方式治愈自闭症。

杨锦陈所在的浙江强脑科技有限公司

从2017年起，杨锦陈团队在杭州未来科技城，开始探索用人工智能脑机接口技术，为自闭症儿童提供社交沟通训练，他的首批训练营，有很多进步神速的孩子，比如那个喜欢小企鹅的丰丰。

】刷刷小视频，自闭的孩子变开朗

听起来很玄妙的脑机接口，其实早在上世纪20年代，科学界就开启探索了。

德国耶拿大学精神病学教授Hans Berger，被誉为全球脑机接口之父，1924年，他发现人类大脑产生的电信号可以从头皮记录。也就是说，不需要用东西插到人的脑子里，在人头皮外面就可以记录到脑电图。

随后，西方国家利用这种技术训练过宇航员、运动员这类精英人士，而脑机接口在疾病治疗方面，最广泛的应用和儿童有关，那就是多动症的专注力提升治疗。

杨锦陈为自闭症家庭讲解脑机接口技术

杨锦陈团队研发的“开星果脑机接口社交沟通训练系统”（以下简称开星果），是一种类似发箍的智能头环脑机接口装置，治疗方法很简单，就是让孩子戴上它刷小视频、小游戏互动。

小视频一共有1000多个，是杨锦陈团队前后花了2年多时间精心设计和拍摄制作的。

“开星果”社交脑激活训练·模特演示视频

从杨博士分享的几个小视频里，钱江晚报记者发现，有儿童小模特演绎的生活场景，比如出门怎么和人打招呼，如何跟小朋友一起玩游戏，视频里还有很多小游戏，比如西瓜蹲、鲤鱼跳龙门，也有认数识字、卡通动画、益智题等内容。

孩子戴上智能头环与软件互动，脑机接口接收和分析脑电波，对注意力实时测评。

使用“开星果”产品模特演示照片

比如，跟人打招呼的视频，如果脑机接口发现孩子不够关注对方，视频边缘就会变暗变模糊，把孩子的注意力重新引导到社交这件事上来。

】这枚“开星果”，全国受益人群5000+

自闭症儿童的脑电波，和普通孩子不同。

1924年人类发现脑电波时，仅有几个数据信号。

到现在，针对儿童自闭症，通过多年临床研究，杨锦陈已经发现了与自闭症相关的250个脑电数据。

人类的脑反应，每小时高达3600次，杨锦陈的“开星果”系统用人工智能算法和脑机接口技术，从这些海量信息里，动态检测和分析每个孩子的成长变化，和传统康复师干预训练不同的是，脑机接口训练后台沉淀了大量可进行再分析的脑电波数据。

有的自闭症儿童，会存在智力缺陷问题，使用系统前要进行智力评估，使用过程中，系统也会通过人工智能算法不断调整和设计新的训练方案。

去年夏天，杭州丰丰说的第一句话，是孩子暑假在外婆家住了两个月，每天刷开心果小视频之后发生的事情。

随后的日子里，丰丰妈妈惊喜不断，比如儿子在小区玩滑滑梯，滑下来以后，会马上回头看笑着跑开，因为丰丰担心自己不及时走开，会撞到其他小朋友。这种人和人之间的情感共鸣，之前是妈妈没有在儿子身上捕捉过的。

还有一次上康复课程，同班小朋友把积木弄乱撒了一地，丰丰就插着腰，很生气地发出了“哼”的一声。

“丰丰会表达生气的情绪了。”当康复师把孩子的表现告诉妈妈时，妈妈还是有点疑惑，这个场景开星果里也有，可能是他模仿的。

可康复师不认为，“丰丰不是在模仿，因为孩子把情绪的表达用在了对的地方，这就是进步。”

使用“开星果”产品模特演示照片

上小学二年级的恺恺，特别害怕肢体接触。能戴上“开星果”智能头环，还是在“妈妈先戴，姐姐再戴，弟弟也戴”这样的全家鼓励下完成的。

刷了四个月开星果视频，妈妈发现，以前很惧怕和同学接触的恺恺，下课后也会和同学保持一定距离交谈、玩耍。

杨锦陈团队所在的浙江强脑科技有限公司，总部在杭州未来科技城人工智能小镇。

杭州梦想小镇·开星果儿童成长中心

2020年，“开星果脑机接口社交沟通训练系统”进入了中国残疾人联合会康复附具名录，系统进入了浙江大学医学院附属儿童医院、杭州市儿童医院和杭州市妇产科医院，强脑科技公司还在杭州和深圳开设有儿童成长中心。

截至钱江晚报记者采访，开星果团队已为全国5000多名自闭症患者提供了脑机接口训练服务，他们中年龄最小的2岁半，最大的26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