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犁
(资料图)
几年前国际儒学联合会秘书长吴浩兄陪郎静山的女儿郎毓文来杭州,试图寻找合适的单位,商谈其郎先生作品捐赠事宜。我第一次见郎毓文女士忍不住开玩笑说,郎先生一百多岁过世,哪有这么年轻的女儿,你是不是冒充的?郎女士听了也笑了起来。后来我们在台北又见过一次面,相互熟悉了,我也跟着大家喊她郎姐。
1972年郎毓文与她父亲郎静山先生的合影。
2022年是郎静山诞辰130周年,由于疫情无法做线下活动,郎姐策划了线上系列学术讲座。当时郎姐电话跟我商量具体事项,我担心海外人士不了解我们这里艺术界的情况,聊到“主流”支持的不一定“学术”,“学术”性强的“主流”又不一定支持,比如一些纪实摄影和纪录片的活动就是如此。我提出如果做与摄影有关的纪念活动,最好邀请一个高水平的人牵头比某些协会机构出面要好,除非能够由类似中国艺术研究院这样的学术研究机构主持,而请某些协会出面反而容易落入俗套,因为需要照顾的方方面面太多。郎姐问我又有哪些人“学术”呢?我说自己不熟悉摄影界的情况,1990年代上大学时期什么都看,对摄影方面,曾关注深圳的李媚,这些年也注意到上海写摄影史的顾铮和广州研究文化传播的杨小彦,还有我们中国美院的高初——他编辑过大型摄影画册《中国》。像我这类人只会务虚地给点想法,大抵拥有“败事有余成事不足”的特长,电话里说完就说完了。
郎静山先生130周年纪念活动招贴。
隔不久,郎姐策划的活动开始了,从2022年8月至2023年2月为期半年,纪念郎静山先生130周年纪念活动,每周四晚上由专家学者做线上讲座,有条不紊的展开。招贴上看到郎姐的头衔,还是郎静山基金会董事长。整个活动邀请学者话题之专业,学术背景之严肃,都决定了讲座的吸引力。我们常说真正纪念一个人,要了解想纪念的人的成就和理想,散发那个人的理想和光芒,而不要停留在低阶宣传或扩大影响的水平。郎静山先生已经是中国摄影史绕不过去的人物,不必要为扩大影响去做什么宣传,后人要思考的是延续他的文化理想,我们还可以做什么?郎姐策划的活动就具备这个层面的意义。
金丝水荇联101x23cm 郎静山1995。
期间看到微信上朋友拍得郎静山先生书法,我把握不了,若有疑问的时候我就会发给郎姐看看。癸卯正月里,郎姐突然发来一张郎静山先生的书法图片,是对联:“金丝蹙雾红衫薄,水荇牵风翠带长。乙亥百零五叟郎静山。”问我喜不喜欢,说开工后寄给我。我简直是太喜欢了,只是无功受重禄,不敢接受。郎姐说家里留有少量父亲书法,还有各种文件两万页,这些年也在为它们寻找最好的去处。你要接受了,就多了一个生死之交。我回复:“郎老可是入史的文化人物。”郎姐说:“与历史人物相交,也是生死之交。”当我一再表示受之有愧时,郎姐说这也是感谢我对郎静山基金会公益活动的帮助,是唯一获赠的参与者。其实我自己知道,自己也没有做什么事,就是胆大敢起哄而已。
多年前的夏天,我在多伦多过暑假,地下室堆着家父因邻居搬家捡来的繁体字版书,有一本是介绍台湾文化老人传记汇编的书,其中就有郎静山先生的传记。我大体翻阅了一遍,郎先生是摄影大师、浙江兰溪人、生于江苏淮阴,在上海从事现代摄影,后来置身台北积极推进中国摄影加入到国际摄影的语境中,我还记得他晚年去台东拍照车祸翻下四五十米的山崖,一个八九十岁的老人从车里弹出来还抓着相机……后来在刘冰《闲话艺坛》(简体中文版题目是《老沪台艺坛人物旧忆》)一书里看到一篇《摄影大师·郎静山》,描述渡海老一辈从上海到台北与郎家交往的经历,其中有一句,“郎家还有一个小女儿脾气凶得不得了,我们给她起了个外号,叫‘德国人’。其他在台湾的郎毓文,我们见过,再小的我就不认得了。”语句意思应该不是这个台北的郎家小女儿郎姐了。当我把这句话说给郎姐听时,郎姐说刘冰先生应该指的是她,觉得她父亲年纪那么大了,总要有人替他阻挡一些社会活动,但听父亲说四姐的脾气比她还大。老一辈拉家常聊老沪台旧事,对我这样关心前辈轶事的人来说,太好看了。
不日收到来自台北的邮件,一本书和这幅郎静山先生写的对联,我居然与郎老会有这样的“交集”。
(“郎静山先生130周年纪念”系列公益讲座还在线上继续,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微信搜索“郎静山1892”关注公众号,了解讲座的安排,可报名参与)
2023年2月9日杭州
作者简介:作者简介:王犁,教师、画家,工作生活于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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