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潮｜花在杯中，情在文中——散文集《花在杯中月在心》的写作思考

□周勇

散文集《花在杯中月在心》选了77篇文章，实际上写的远不止这个篇数。一部书的选稿如同沙子里面选砂金，刘禹锡有句诗“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写作的过程确实如此。我数过这两年投给报纸的稿子就有188篇。当然，家乡的《团结报》也发了一部分文章，我记得有《乡下的教师们》《小镇山江》《雪》《父爱如山》等文章，如今这些文章有的已经入选权威阅读教辅，成了受人欢迎的经典作品。

(资料图)

这里我想说说文章的选材。本书有相当的部分要写历史，尤其是宋史。文学化的写作，关注的是古人的物质文化精神史。吴自牧《梦梁录》和孟元老的《东京梦华录》是我常常翻阅的书。

《梦粱录》是本杂书，是了解南宋重要的素材书。记述了一年中丰富多采的节日习俗和民间活动的盛况,以及明禋大祀和郊祭的隆重场面。并详细记载了临安城的历史沿革和城池桥梁、街道坊巷、郊庙宫殿等建筑，也记录了江湖船舶、水运航道和与海外的往来,以及户口、物产、民俗、历代人物事迹、百戏杂剧等等。我写宋韵系列文章，必须细读精读，这样才能表达真实，因为文化散文需要真实的材料，当然也需要合理想象和阐发。

《东京梦华录》是宋代孟元老的笔记体散记文，创作于宋钦宗靖康二年(公元1127年)。这本书追述北宋都城东京开封府城市风俗人情，所记大多是宋徽宗崇宁到宣和(公元1102年-1125年)年间北宋都城东京开封的情况，描绘了这一历史时期居住在东京的上至王公贵族、下及庶民百姓的日常生活情景，是研究北宋都市社会生活、经济文化的一部重要的历史文献古籍。对这本书我也进行了深入剖析，在写作中参考史料，并且有选择性地引用。如此，才能写得真实，写得富有文化魅力。在写作中，我有着强烈的文本意识，并试图尽量做到现实与历史的有机融合，合理渗透。

仔细想来，我在写作“宋韵旋律”这个专辑是狠狠啃了这两本书的，尽管它内容五花八门，语言风格和今天迥异。但透过字里行间，我能触摸到宋人雅致生活的方方面面。文学是温润的，历史是刚硬的。能不能找到一种契合呢，我试图想要解决这个问题。

除了向历史要素材，我还关心我生活的城市，杭州与凤凰的冷暖细微。《杭州之韵》14篇，《故乡之歌》22篇，基本上取材于两个城市的人文历史，写杭州的以深度为主，写故乡的以人情趣味为纲。例如《候潮门外酒坛儿》，我不仅关注的是历史纵深感，更希望能写得轻松一点，幽默好玩一点，如“候潮门内外有诸多有名小吃，其中六部前丁香馄饨最受人喜欢，被赞‘此味精细尤佳’。想想看，吃了丁香馄饨，逛到瓦子里看看杂技表演，如果还能看到江上的潮涨潮落，那无疑是‘纯玩’团们最佳的选择了”这样的文字既雅致又很潮流，给人以新鲜的阅读享受。

《故乡之歌》写得比较率性。在写作中我试图追求那种阅读的惬意，同时又刻意表现对童年美好记忆的怀恋，文风比较洒脱自由。《乡里伢崽上学记》里面写我报复田武英，“搞条青花小蛇放她桌子里。蛇是仁军在山上抓的，想卖，人家嫌太小。第二天武英上课时，打开课桌板。那蛇抬起头，武英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痛哭。田老师气极了，‘谁干的，啊？’”这段文字读来又好笑又充满童真，写出孩子天真稚气的个性。

实际上，在我的书中，充满烟火气息的是“我本凡人”专辑里面的那33篇散文，它们或写英雄，或写左邻右舍，有的干脆是朴素如斯的打工者，他们用自己的双肩扛起责任。他们也有彷徨，也有迷茫，更有各自不为人知的新鲜事，给人以阅读的欲望，发人思考，令人感叹。《与母亲爬吴山》表面写的是爬山，实际上写的是人生感悟与启迪。“我们一起坚持爬上山顶，如同人生路上，共同经历一段绕不开的困难而又终于能攀越的旅程。在这条路上，我们没有犹豫，没有彷徨。我们始终相信：人生的秘诀，在于寻找一种最适合自己的速度，莫因疾病而不堪重荷，莫因迟缓而空耗生命。”读起来如话家常，亲切而又畅达。

《喜哥》里面的阿喜是个小人物，喜欢酒，人生坎坷，但为人开朗、幽默。他就是平凡人生里的一块铁、又是一朵浪花。他们真实，平凡，潇洒，而又朴实。“他的率性也使他广交四海朋友，感觉他似乎哪行哪业都认识几个人，其实他也就在培训机构里混了些年。如今形势不妙，他又能屹立不倒——这也许就是他的过人之处。”生活里，他们就是“残缺”而又最有触摸感的俗人，更是真汉子！

对走过的路，踏过的山水，我怀着深深眷恋。“山水人生”这个专辑里写自己走南闯北的经历见闻，既有惋叹，又有闲适惬意。活着的姿态是潇洒走一回。公务之余不妨去走走，既健康又能颐养性情。“当我经历了人生的风雨，我渐渐明白，走路的动机其实不仅仅在于要留意什么。刻意地去做一件事，往往会适得其反。你不经意去看看，路上你会碰上许多人，有着不一样的山石、树木、小溪、流云……风景在你的心里。”

花在杯中，情在心间。本书是一本和乐之书，也是一本健康之书。是一本愉悦心灵的平凡之书，是一本记录小人物悲欢，向人生发出思考与质问的哲思之书。我希望它能给人启迪，给人以奋发。给人以感动，给人以思虑，给人以收获，给人以激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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