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伟章第七届郁达夫小说奖中篇小说奖获奖作品:《镜城》著有小说《饥饿百年》《不必惊讶》《大河之舞》《世事如常》《谁在敲门》《声音史》《寂静史》《隐秘史》《罗伟章中短篇小说》(五卷)等,散文随笔集《把时光揭开》《路边书》,长篇非虚构《凉山叙事》《下庄村的道路》。作品多次进入全国小说排行榜,入选新时期中国文学大系、全球华语小说大系、《当代》长篇小说五佳、《长篇小说选刊》金榜领衔作品、亚洲好书榜、《亚洲周刊》全球华语十大好书等。
罗伟章,1967年生人,近年来越来越广为人知的成都作家,四川省作协副主席,《四川文学》主编。
(相关资料图)
“蓉漂作家”罗伟章,老家在四川达州,干过教师、记者,20多年前到成都,是为完成他的文学梦。作为国内“底层文学”代表作家之一,他的多部小说都投射出对边缘人物、底层人物和小人物的深度关切。罗伟章近年创作了《太阳底下》《世事如常》《声音史》《寂静史》《隐秘史》等小说,影响深远。他的长篇小说《谁在敲门》被称为是“乡村版《红楼梦》”,他持续关注着乡村生活的败落和现代文明的转型。有评论家说,罗伟章的小说轻轻地打开一扇门,门里面是一个越来越深广的世界。
罗伟章的中篇小说《镜城》获郁达夫文学奖中篇小说奖。
《镜城》是3万多字的中篇小说,首发于《钟山》2021年第5期。小说以3万多字的篇幅写了小人物陈永安的一个梦,实则描述了城市中“失败者”的底层生活。
在创作谈中,罗伟章说到平凡,小说的主人公陈永安,生于小镇,开着小店,做着小生意,是个平凡到家的小人物,可他拥有安闲的日子,拥有自主的生命,用他自己的话说,“过得很幸福”。麻烦在于,“幸福”是个过于圆满的概念,圆满得像个句号,陈永安不想给自己的人生划上句号。当精神层面不能满足,也就谈不上自主,更谈不上完整。于是,他开启了奋争和超越的历程,他写作了。在这漫长的历程中,他看见了各种不堪,关于别人,也关于自己。更多的是自己。他延伸的脚步,像是一次“摊开”,把时光和生命里的累累伤疤,暴露在阳光底下。超越平凡的努力,非但没能达成目标,还让他洞察了自己更深的平凡。
好在陈永安给自己留着宽阔的退路,他的奋争是在梦里,当梦醒来,他的现实生活依然安闲,依然幸福,证据是:他还没起床,妻子蔡文湘“就卖出了四个雪糕和十二包香烟”。——只是依然不满足,因此他每年都要做相似的梦。
一年接一年,人就老了,一生就过去了。假设陈永安像梦里那样,当真走出那个小镇呢?
罗伟章说,那他的结果很难预料。可能跟梦里一样,也可能不一样。
罗伟章近影
《镜城》中的“镜城”,或许是幻境,也或许是真实。陈永安那个长长的梦境,到底是他的现实还是他的梦境呢?
罗伟章笑了。“或许在小镇上睡到自然醒,守着小店,过着小日子,才是他的梦呢”
原来,一篇小说有两种读法。陈永安的真实,很可能是这样的。
罗伟章说,做梦、毁梦,同时又慈悲地留着梦,是小人物陈永安的权利,也是所有平凡者的权利。
3万多字的《镜城》,也可以解读为多重时空。另一重,是历史时空。那个叫惠明帝的人,1500年前的历史人物,也经历了他的生与死,他的爱与恨。罗伟章说,我们都生活在历史的结局当中。
阿来曾说过,罗伟章把真实存在的成都作为一个小说的背景,中国小说里这种写法并不多见。在《镜城》,成都这个背景与重庆、镜城一起,构筑了小说中都市空间的虚虚实实。世事无常,而世事如常。
以下,是潮新闻记者和四川作家罗伟章的对话——
青年时期的罗伟章。
“底层写作”的两个层面
潮新闻:你出生乡村,后来上大学(好奇读的是中文系吗),来到成都有20余年了,你曾称自己是“蓉漂”,也曾经历过一段艰难岁月,“偷”过儿子储蓄罐里的20块钱,当年看到1块钱会想到,可以买5个馒头,这段自己进城的特殊经历,会给你的创作带来哪些重要影响?
罗伟章:是的,我读的是中文系。我自己没说过我是“蓉漂”,那是记者说的。来了就是来了,无所谓漂不漂。巴人虽不是吉普赛人,却也并不把迁徙太当回事,并不是故土难离。
你说的那段经历,对我的创作当然有影响。首先,我得勤奋一点,得多挣些稿费过日子。再就是我能看到城市的低处,知道有一群人生活在街灯照不到的地方,而那群人剥离了城市的表演性,“赤裸裸”地与生活抗争。文学,其实是对弱处、低处和暗处的探测。
潮新闻:据说你有一个身份是“底层作家”,就是关注底层,书写底层生活的作家,您为什么会深耕于“底层写作”呢,这跟你的个人经历有没有关系?
罗伟章:其实在我的写作中,首先是在我的写作观念中,没那么多定义。每一种定义都是边界,我不愿自设边界。既然在最本质的意义上人类命运是共通的、一体的,文学就不必以题材论。但批评界有他们的话语,为便于阐释,给出各种命名,也能理解。
我想,作家的写作,都会与个人经历有关,印象中仿佛是沈从文说过,我们能从每位作家的作品中找到作家个人的影子,这话说得对。但好作家不会规囿于个人经历,好作家有移情的能力,有将心比心的能力,有想象他人外在生活和内部精神的能力。
潮新闻:在中国文学中,余华的“文城”,你的“镜城”,似乎都是虚幻之境,想起西方文学中,卡夫卡的《城堡》,这一类“城”是否都指向某一种寓言?在《镜城》中,有很多段落可以说是当下活生生的现实的投射,比如蔡文湘先到城里当清洁工、在餐馆打工,后来又将租来的120平米房子改装成好几个小间“群租”,当起“包租婆”,现实中,很多在城市的打工人也是如此生活在逼仄的空间里,小说中,影视娱乐圈的一些生态等等都有涉及,你认为自己至今不曾远离过“底层社会真相”吗?你所见到的底层逻辑又是怎样的?
罗伟章:说寓言是对的。你问“底层社会真相”,问得好,我不敢说自己不曾远离,我在努力介入,但依然不敢说没远离过。有回我坐火车,专门购了普通列车,硬座,见那么多拥挤的人,见他们从旅行箱里摸出馒头啃,见他们举着瓶子喝烧酒,还闻到那些复杂尖锐的气味,听到粗声大气的嗓门,我非常惊讶,怎么会这样?这不是几十年前的景象吗?由此足以证明,我已经远离。那些带着硬度的生活,那些把“活”当成生活最高真谛的生活,以及蕴藏在这种生活底下的情感和想望,我明显陌生了。对写作者而言,看见,包括参与,都不能叫不陌生,只有当你为之有了深沉的痛楚和感动,并生出强烈的表达欲望,才敢说熟悉,也才配称熟悉。底层逻辑就这样分出两个层面:底层本身的层面和作家书写底层的层面。
潮新闻:这两年是否是你的创作丰收年,《谁在敲门》有近700页,写的是现代化进程中乡村的困境,《镜城》也有主人公从小镇到都市成都、重庆的“个人奋斗史”,你怎么看一场场城乡大迁徙中,身在其中的个体的精神困境?你认为他们的出路在哪里?
罗伟章:你说得对,“个体的精神困境”,而这往往是被时代大潮忽略的,其他方面还能有个数据,精神困境连数据也没有。但这正是文学着力的地方。鲁迅对吉普赛人的不断迁徙也感到奇怪,之所以奇怪,是他们不要根,无根能否生长,这是一个疑问。迁徙,就是对根的斩断。本来有根却被斩断,就必然经历痛楚。这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方面是,他们对未来有恐惧,不知道自己的断根能否在别的土壤里得到修复。别的土壤或许更肥沃,可如果不能修复、不能再生,肥沃与他有什么关系?这就会带来困境:精神困境。
至于出路,就交给时间吧。
我们如何才能高兴起来
潮新闻:“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昨天在你的办公室交谈下来,发现你是一位非常爱笑的人。在你的小说中,人物无论身处中心还是边缘,似乎也有着嬉笑怒骂的风格,想起米兰·昆德拉有个小说叫《笑忘录》,三年疫情影响,你是否发现人们的欢乐少了?我们要怎么才能高兴起来呢?
罗伟章:笑不一定是高兴,它很可能只是来自遗传基因。基因里带“笑”,是不是意味着祖先们都很高兴,也很难讲,《笑忘录》里说,人都进行着“记忆与遗忘的斗争”,笑的意义,或许是为了遗忘——对那些不高兴的事。我们说“一笑而过”,也是这个意思。
真正让人高兴的事本来就不多,三年疫情,又被越来越不确定的生活没收掉一部分,因而欢乐变得更少了。但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带来欢乐的可能性在降低,同时内心的焦灼感又在增强。我们想高兴起来,有两条路,要么彻底遗忘,要么彻底记忆。前一条路轻松,后一条路很累,但都可以达到目的,只是“高兴”的成色不同。
潮新闻:《镜城》中,有个人物谢延,在另一个人物冉俊口中成为了一种特殊检验者:“凡成功者都看不见他,只有失败者才能看见他”,这是否是你对于成功和失败的一个寓言,我想问的是,在世俗社会中,一个成功者和一个失败者,他们看到的世界是不同角度的吗?他们各自看到的都是从自身身份出发,有着一种局限性?
罗伟章:是的,当然是不同的角度。人与人相互理解的难度,远远超乎想象。自从有了阶级分野,就更难。英国哲学家伯林说,理解需要共同的过去、感受和语言,需要共同的希望和进行亲密交流的可能性,简言之,需要有“共同的生活方式”。晋惠帝问百姓“何不食肉糜”,斥之为昏庸是过于武断了,他是当真不能理解老百姓饥寒交迫的日子。
角度不同,既带来整体的丰富,也带来自身的局限。文学的使命之一,就是探讨生活的合理性,发现和挖掘人们共同的局限、困境、渴望和梦想,找寻通向理解的路径。文学是否愿望承担这种使命,比是否能完成这种使命,显得更重要。
潮新闻:《镜城》其实有三条时间线,当然都在陈永安的“梦”中,一条是1500年前的惠明帝的,这是小说中的“戏中戏”部分,惠明帝是陈永安的四十集电视连续剧剧本《惠明春秋》中的主人公,一条是我的曾祖父,一条是我的,也是陈永安的,三种时空并行交叉,三位不同时间里的男性走在“命运交叉的城堡”,你为什么想要设计三重时间?意欲表达什么?
罗伟章:人的优越和宿命,大概都是因为有了时间概念。如果时间是流水,就是割不断的,我们既生活在历史的结局中,也生活在历史的进程中,三重时间呈现了三种人生,可是你会发现,这三重时间有着神秘相通的暗渠,三种人生有着性质相类的种子。上至权倾朝野的惠明帝,下至漂泊流浪的陈永安,最深处的渊源,是彼此折射的。
潮新闻:你的小说非常有特点,语言辛辣风趣,借由人物发出的议论金句频出,小说中人物处境在历史、现实、荒诞多个纬度中游走,你觉得什么样的小说是好小说?你的创作受过哪些作家的影响吗?
罗伟章:好小说得有生命活力,这是我最看重的。我不欣赏那种过于依赖所谓叙事策略的作品,当生命力不存在,任何“策略”都显苍白,而且无效。当然审美很重要,语言很重要,语言的好坏似乎没有标准,但无论哪种风格,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合格的读者都能辨析,如同一只梨,咬一口,甜,水汁饱满,我们立刻就知道是好的。
我多次说过,对我影响最深的作家是托尔斯泰,他不把当作家当成最高目标,他的目标是探讨人,探讨人应该怎样生活,才配得上“人”的定义。这一点给了我很大的启发,主要是让我明白了作家这个身份或者说职业,应该如何去看待和从事手上的工作。
潮新闻:作为生于上世纪60年代的作家,这一代作家是否有一种跟时代有关的情结,还有就是对“史诗性”的,“宏大”的题材更感兴趣?比如你这些年的创作,几年内出来“三史”(《声音史》《寂静史》《隐秘史》),是这样吗?
罗伟章:或许有一点吧。我们这辈作家,包括我们的上一辈作家,更多地理解集体、国家等等与个体之间的关系。但我写“三史”,倒并没这样去“设想”,至少是没意识到。
蜀地风格,巴人气象
潮新闻:对于巴蜀世界之外的人来说,“巴山蜀水”和其相关的风土人情往往混为一谈,但当我踏上四川的土地,发现你们川人还是有“巴文化”和“蜀文化”的分水岭,你是“巴人”,在你看来,巴文化有什么特点?我们读到的“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是一种唯美和惆怅,可你说巴文化有很野性的一面,你的《镜城》中通过曾祖父的经历也表现了这一点,可否谈谈你的一些作品中呈现的“巴文化”?
罗伟章:巴和蜀,有各自鲜明的特征。蜀地嘛,得都江堰之利,沃野千里,民殷粮富,因而恋土重迁,因循持守,而巴地——包括鄂西地区、重庆地区、川东北地区,大山大水地界,环境深险,民风剽悍,浪漫疏阔,性格中有漂泊味儿,有勇毅、坚韧和热烈,跟蜀地是很不一样的。李商隐的那首诗,美则美矣,却也写出归期之难。
我的小说或多或少会呈现那些气息,但集中表达,是在《大河之舞》里面,那是十多年前的一部长篇,广西师大出版社刚刚再版,有评论称这部小说是“古代巴人最后一个遍布隐喻的传奇故事”,其实并非“古代巴人”,它不是历史小说,跟《镜城》一样,时间之河是打通的、绵延的。小说中一粒埋藏多年的种子怎样发芽,怎样带着漂泊的屋顶四处为家,怎样在大河之畔跳出倾天之舞,都不是蜀地风格,而是巴人气象。
潮新闻:我知道成都现在2000万左右人口的大都市了,很多也都是外来人口,您怎么看“蓉漂”这个词?
罗伟章:我们四川是个移民大省,成都,是座移民城市,若干代之后,他们只有翻阅家谱才知晓祖先来自何方,说到他们自己,就说是四川人、成都人。
潮新闻:在《镜城》中,你打造了一个“男在家写,女在外打工”的家庭组合,这个组合最终也并未宣告溃败,陈永安的妻子蔡文湘似乎在你的设定中,是给有着写作梦想的丈夫的“托底者”,她可以说是勤劳勇敢坚韧又自我牺牲的中国妇女,在你印象中,四川女性是什么样的?为什么会将女性打造成这样一种形象呢?
罗伟章:四川女性怎样,就像问你们江南女性怎样,都是大词,不好回答的。任何一种回答都能找到反证,所以还是论个体比较稳妥。将女性打造成那种形象,首先是在《镜城》这个作品中适合,再就是,可能也受了对中国妇女“规定性”描述的影响。但有一点,我认为女人离人的定义更近。这当然同样能很方便地找到反证,还可能是彻底的误判。
潮新闻:您写了那么多的小说了,觉得最好的和最坏的男女关系是怎样的?
罗伟章:在我看来,最好的男女关系是萨特和波伏瓦的那种关系(尽管据说也不够好),最坏的男女关系是菲茨杰拉德和他妻子的那种关系。这两种男女关系,从事的职业都很接近,因而能彼此沟通和理解,但可怕的也是理解之后的伤害,那会伤得更深。
潮新闻:您在成都工作和生活了20多年了,成都是一座怎样的城市,火锅可以代表这座城市的气质吗?有没有想过,为成都写一部小说?在您心目中,“成都味”的文学是什么样的?
罗伟章:火锅更能代表重庆,成都嘛,还是茶。全国拥有茶馆最多的几座城市,成都、苏州、杭州、北京、广州,成都居首,据说有八千多家;当然这是表象,从地域性格看,成都人比重庆人温和许多、迂回许多。但话说回来,什么能代表一座城市,是见仁见智的事情。
尽管我的小说是从某个地域出发,但并不是为一个特定地域所写,因此“为成都写一部小说”,就不成立。至于“成都味”的文学,李劼人的《死水微澜》应该是个“样子”。不过那是旧时成都,当下成都,“味”应该是淡了。因为淡,嗅出来和写出来,就更难。
潮新闻:能否给我们介绍一下,成都文学圈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态?你要来杭州领郁达夫文学奖了,你之前来过杭州几次,对杭州是怎样的印象?杭州、成都过去都被称作是休闲之都,如今又说是创业之都,1.5线城市,你对两地的地域文化差异有什么观察?
罗伟章:我不喜欢圈子。确切地说是抗拒圈子。自然会有交往得频繁些的朋友,但也不是圈子。一旦发现是个圈子,我会退出。所以从我的角度看,“成都文学圈”没有圈,更不是圈子,并因此呈现出包容、开放的生态。
杭州当然是个好地方,首先是西湖与苏东坡的关系,就会让一个四川人觉得与杭州亲。当然比西湖更亲的还是人。评价一座城市,往往是评价那座城市的人,有你熟悉的人、欣赏的人、亲近的人、喜爱的人,那座城市也跟着变得美好。
两座城市比较,杭州人似乎更理性,成都人更率性,杭州人说创业,可能就是真的创业,他们的休闲,是“蓄势”,是等待时机,成都人休闲,直接就是生命态度,成都人说创业,是在把自己安顿之后找个事做,事情做大做小,机遇、能力之外,还看心情。
潮新闻:我们很多对四川地名的认知,是从《三国演义》里来的,你喜欢《三国演义》吗?四大名著这些中国古典文学对你的创作有没有影响?
罗伟章:喜欢还说不上,但我深知要写出来有多难,那么纷繁复杂的头绪,那么多人物,却叙述得条理清晰,众多人物形象都成为经典形象,以至于后人认知三国那段历史,正经史书《三国志》反而退居次席。这当然是一部杰作,但我认为还够不上伟大,我曾经写过一篇文章,说明它为什么不伟大,是觉得从头到尾,战争频仍,生灵涂炭,却不触及人的罪恶感,许多地方貎似写罪恶感,其实是写因果报应,关羽死后的灵魂有了一点罪恶感,但也不是主动生发的。再就是我觉得,它缺乏与万物荣辱与共的情怀,书中写了那么多战马,我竟没听到一声马的嘶鸣,没看见它们受伤挣扎走向死亡的情状;它们只是道具。不过这是以前的看法,前两年我重读了一遍,情况有所改变,觉得它到底还是伟大的。
古典文学对我的创作肯定有影响。古典文学呈现了文明的草创时期,呈现了兴衰的缘由、祖先的生存状态和心路历程,也就是说,古典文学让我看得见来路,能建立历史感。此外还有语言的继承,特别是典雅气质的继承。哪怕用方言,也不失典雅。
潮新闻:你在跟小饭的对谈中,说过一句话,“肉和素食,大概会影响文字的气息”,我们前一天吃的火锅肉很多,这是否意味着你接下来的文字气息会发生某种变化?
罗伟章:肉点得多,是为了招待你,如果我也吃了很多,是为了陪你。当然你说过你喜欢吃蔬菜,其实我也是,你无非是看见我偶尔一顿多吃了几片肉。但这并不担保接下来的文字气息就不发生变化,既然世间唯一的不变就是变,变就是很自然的事情。
“转载请注明出处”
热图推荐
铜器怎么清洗光亮 铜器用什么油保养?
大货车为避让变道车辆撞向桥墩 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提升农作物秸秆利用效率 西洋店镇积极探索秸秆利用
倡导夜间加油 助力北京能源与自然和谐共生
最近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