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评｜牛初乳神话待戳破，保健品行业维权不能陷入“黑洞”

钱江晚报·小时新闻评论员 高路

《“垦荒人”卧底记：记者七天体验做销售，高价保健品怎样卖给老人》系列报道持续发酵。记者在揭开垦荒人财富神话时，一个突出的感觉是难，套路很深、话术复杂，一层层一环套一环的精准营销让人防不胜防，记者用了一周的暗访才揭开了冰山一角。监管难，取证难，固定证据难，一些老年消费者不配合，商家和监管部门玩“猫捉老鼠”、打擦边球的游戏等等。

可是再难也需要破题。一箱普通的牛初乳，既没什么品牌价值，又没什么技术含量，卖出几千元的高价，这明显是不合理的，哪个市场都不应该允许这样的暴利存在。何况，掏钱的还是一群中老年人，他们被带进一个消费场景中，被套路了也不自知，帮着无良商家说好话。善良被利用，信任被滥用，这样的钱赚得实在亏心，良心何安。多少个家庭因为这样的事闹得支离破碎。他们是维权的弱者，需要社会给他们撑起一把保护伞。

在新闻的跟帖中，我们强烈地感受到了大家的愤怒和无奈。不少网友都纷纷吐槽家中老人入坑的痛苦经历，花钱如流水，平时省吃俭用，买保健品几万几万地花眼睛都不眨一下。而子女沟通无效，求助无门，束手无措。

可以说，类似的营销套路已经成为一个比较严重的社会问题，对合理的市场秩序、对法治社会提出了挑战，我们需要戳破牛初乳的神话，给受害者撑腰，重塑法律的威严。

监管难，反证出在监管上还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监管部门需要尽快破题，找到治理的办法。如果是法律不够完善造成的，那么就需要尽快打补丁，提高违法成本，堵住打擦边球的漏洞。如果是因为取证难、固定证据难导致查处难，多数老年消费者不配合调查，甚至会为违法经营者“打掩护”，那我们能不能多做点工作，把老年人从这种消费场景中拉出来，打消他们的顾虑，帮助他们走出误区，争取得到这些老年消费者的支持和配合？

常规的治理手段难以取得比较理想的效果时，监管部门能不能想点新招。信息时代的一个好处就是一家企业哪怕掩饰得再好，也很难将自己的行踪完全隐藏起来，那些破坏市场秩序、坑蒙拐骗、违法犯罪行为，用心查找，是可以找到蛛丝马迹的。

对于这些企业，如果事中、事后监管存在一定的难度的话，那能不能将监管的端口前置？上海金山区市场监管局就创新了监管方式，在辖区保健食品会销场所安装摄像头，实现了对保健食品会销内容全天候无死角实时监管。通过安装摄像头，对准宣传屏幕，可以实时知道他们宣传内容及会销规模，能够实现精准的监管。此外，商家必须通过相关软件，每周上传一次进货票据、供货商资质证明以及培训课件等内容，执法人员通过后台进行逐一核查。

这种监管方式其实也是一种互联网思维，充分利用数字化手段，联网监控，最大限度地压缩无良商家的生存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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