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省昆山市巴城镇阳澄湖水域拍摄的刚刚捕捞上来的大闸蟹(9月29日摄)
金秋时节,你吃大闸蟹了吗?你可能没想到,大闸蟹在欧美地区已经成为让当地人头疼的入侵物种。你可能会想,派中国吃货团过去,不是分分钟就解决了?
中国吃货到底能不能把令别的国家头疼脑热的入侵生物送入坟墓,拯救世界呢?
答案是:不能。
先不说能不能消灭世界上其他国家的入侵物种吧,单说中国的入侵物种。按照中国外来入侵物种数据库和农业部外来入侵生物预防与控制研究中心给出的数据,中国记录在案的入侵生物有754种,估计每年造成的经济损失超过1200亿。吃货们解决外来入侵物种问题?你们想得太天真啦。
1 入侵的开始,是因为吃货
先 看美国牛蛙、福寿螺和罗非鱼,这几个生物的入侵,正是盲目引进外来物种作为食物而不考虑市场容量导致的。
简单说来,这些物种之所以在中国成为外来入侵生物,恰恰是当初的引入者高估了中国吃货们的战斗力,加之缺乏有效的养殖控制和环境隔离造成的。
美国牛蛙原产北美,不仅是北美现存体型最大的蛙类,同时也拥有彪悍的个性和一副好胃口,它的食谱远远越过了普通蛙类吃的昆虫、蛇、鼠、鱼、龟、螯虾,任何它能捉到的活物甚至包括多种鸟类。即使是它的蝌蚪,也对所在水体的小型鱼类造成威胁。
有记录的牛蛙入侵中国的时间是1959年,从中国香港入境;但更大规模的入侵是在上世纪80-90年代经济开放之后,华南各地“特种养殖”,大量陌生的动植物被视为发家致富的金钥匙而引入国内,牛蛙就是其中之一。然而对于牛蛙,与中国原生的野生蛙类如棘胸蛙、虎纹蛙、黑斑蛙相比,肉质太过粗糙,入不了饕餮之徒的眼,导致当初其销路并不佳。于是大量的养殖场所被荒弃,逃逸的美国牛蛙也就取代了许多原生蛙类。
与此类似的是福寿螺。福寿螺产自南美亚马逊河流域,在20世纪70年代作为食物被引入中国台湾养殖,后因肉质不佳而被大量丢弃,遂成泛滥之势。上世纪80年代后大陆并没有吸取教训,引入的后果是重蹈覆辙。因为繁殖能力极强,如今福寿螺遍布华南几乎所有的水体。
2 特种养殖热潮过后一地鸡毛
如果说口味不好算是可以勉强原谅吃货们的理由,那么罗非鱼成为入侵物种则更多是因为文化传统和接受度低造成的结果。使流入野生环境的罗非鱼不能被人们捕捉,造成更广泛的入侵。
麝鼠的入侵则与吃货关系不大,它们最初是作为皮毛兽从苏联引入中国的,同样在上世纪80年代后形成特种养殖热潮,随后逃逸野生成为入侵物种。它们的入侵危害主要在于破坏堤坝和农作物。
春黄菊、茼蒿、野茼蒿也出现在外来入侵物种名录中,但都不在严重危害名录之列。事实上一些我们耳熟能详的花卉比如万寿菊、秋英、矢车菊都在此列,意味着有证据表明它们建立了野外种群,但还未造成严重的经济和生态危害。
还有一个关于淡菜入侵西欧和北美的谣言,陈述的入侵一事大致准确,但这个入侵种不是淡菜,而是斑马贻贝。
斑马贻贝原产里海和黑海,随着人类的船只在19世纪上半叶被带入到西欧的英国、爱尔兰、西班牙等国的港口,因为其极强的附着能力和繁殖能力,对当地的港口设施造成了破坏,并一直入侵到荷兰、捷克和瑞典,1973年到达意大利。1988年,它第一次在加拿大的温莎和美国底特律被发现,在数十年间斑马贻贝疯狂蔓延了整个五大湖区。它们对生态的危害主要在于繁殖迅速不可控制,这足以改变生态系统的能量流动。并且由于其富集毒素和污染物的可能,专家们并不推荐食用斑马贻贝(尽管可以吃),美国每年花费5亿美元用于控制斑马贻贝的蔓延。
而我们称为淡菜的贝类,则是贻贝科的多个生活在东亚海岸的物种,尽管某些时候它们同样会造成海港设施的破坏,但因为它们是本土的物种,被其他生物有效控制了数量,因此并不造成严重问题。
3 很遗憾,吃货拯救不了世界
至此,你可能听说过的“吃货拯救入侵物种”经典案例的错误分析完了,然而在更广泛的意义上,入侵物种远不是靠人来“吃”就能解决的问题。
以中国情况为例,754种记录在案的入侵生物里,134种是各种微生物植物病害,动物里绝大多数是昆虫,植物里又多半不堪食用。作为人类“吃货”我们是如此不堪一用,倒是可以借此拓展思路,用其他物种的“吃货”来帮我们解决问题,即所谓“生物防治”。
在发展经济的同时努力维护环境现状,这是目前人类延续文明的最佳策略,因此尽力控制入侵物种的数量和种类,连同环保一起,都应该是文明延续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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